第八篇 《關於想像》
人們大可如此解釋暈眩。當人面對懸崖時,他感覺自己會摔下去;不過, 若是握著欄杆,他反倒認為自己不會摔下去,即使這種想法不會因此減緩他從腳到頭的暈眩感。
想像的最初作用總是發生在身體上。我聽過下述的一段夢。某人夢見自己身處即將執行死刑的場景,然而他不知道受刑者究竟是他本人,還是另有其人,也無法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只是感覺到顱頸間一陣痛苦。
這些便是純粹的想像。在我看來,那個對立於身體的,總被視作寬容、善感的靈魂,也許正好相反地只知道關心其自身,而有血有肉的身體其實是更加動人的,它既被念頭所左右,又以行動自我療癒。
過程或許不盡平順;不過,比起解決邏輯難題, 真正的思想還有更重要的任務,而待決的紛擾才足以彰顯思想的彌足珍貴。這便是人體激烈運動的隱喻。
我們從來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承受他人的病痛,雖然針並不是戳在旁觀者的皮膚上;然而,這樣的道理卻對掃除旁觀者的恐懼一點幫助都沒有,蘭姆酒反而更加有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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